柏林——2021年,当德国社会民主党(Social Democrats)与绿党(Greens)和保守的自由民主党(Free Democrats)组成三方联盟时,他们将这个非传统的联盟宣传为将改变德国政治的进步主义联盟。
两年后,它看起来更像一坨屎。
德国最高法院周三裁定,联盟环境战略的核心内容——将COVID-19紧急基金剩余的600亿欧元用于资助联盟气候议程的计划——违宪,这充分显示了政府的混乱。
这一决定给执政联盟标志性的立法议程,尤其是通过彻底摆脱对化石燃料的依赖来重塑德国经济的计划,打了一个巨大的漏洞。一些分析人士警告说,如果各党派不能找到新的方式为这些计划提供资金,联合政府本身可能很快就会垮台。
德国著名政治学家和评论员阿尔布雷希特·冯·卢克(Albrecht von Lucke)说,“如果你想明确一点,你可以说,这个联盟又回到了原点。”“我的印象是,三方都没有能力找到解决方案。”
外遇结束了吗?
德国政府很少垮台,一方面是因为宪法上的障碍,另一方面是因为二战以来几乎所有的联盟都是两国联盟,这种联盟往往更稳定。然而,当前联合政府内部的严重分歧引发了人们的猜测,即总理奥拉夫·肖尔茨(Olaf Scholz)可能会抛弃绿党和自由民主党(FDP),转而寻求与中右翼的基督教民主党(cdu)组建联合政府。
下一届全国大选预计在2025年秋季举行,目前距离大选只有不到两年的时间,这样的结果似乎不太可能出现,尤其是目前在民调中遥遥领先的基民盟(Christian Democrats)作为一个小伙伴将如何受益还不清楚。
尽管如此,严肃的观察人士甚至认为德国有可能崩溃,这一事实突显了柏林混乱的程度。
这是宪法法院首次否决一项联邦预算,这一司法谴责凸显了批评者眼中的新联盟的远大抱负与立法技巧之间的巨大鸿沟。
今年7月,德国联邦议院(Bundestag)就一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家庭供暖法进行了投票,由于执政联盟没有给反对派足够的时间进行评估,因此法院暂停了投票,德国政府也面临着类似的尴尬。其他主要的倡议,如儿童福利法,由于联合政府内部持续的内斗而被推迟,民意调查显示,这是德国历史上最不受欢迎的一次。德国公共电视台上周公布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只有三分之一的德国人希望现任政府继续执政,超过40%的人要求举行新的选举。
没有新的税收
在反对增税和废除债务刹车的鹰派自由民主党和左翼绿党之间跨越意识形态分歧,对总理奥拉夫·肖尔茨(Olaf Scholz)来说尤其具有挑战性。他最近几个月为解决紧张局势所做的努力导致了暂时休战,但没有解决根本冲突。
使用COVID资金的计划最初是由肖尔茨设计的,对于将自由民主党的财政要求与绿党的环境优先事项结合起来,在联合政府首次成立时至关重要。
这就是为什么弥补600亿欧元的缺口几乎是不可能的。要做到这一点,唯一的选择是加税,这是自民党反对的;大幅削减开支,这是绿党和社民党都不会支持的;废除债务刹车,这是联合政府缺乏必要的三分之二超级多数(即使有自民党的支持)。
由财政部长克里斯蒂安·林德纳(Christian Lindner)领导的自由民主党(FDP)在最近的一系列地区选举中惨败,部分原因是其选民担心该党通过接受一系列“影子”预算而放弃财政纪律,比如气候基金和1000亿欧元的军事“特别基金”,这些预算也不在常规预算之列。
尽管德国2024年4460亿欧元的常规预算(预计将在未来几周内按计划敲定)没有风险,但大量基础设施投资和环境补贴的未来却存在风险。
联合政府在正常的联邦预算之外,用600亿欧元创建了所谓的“气候转型基金”,并已指定这笔钱用于资助从路边电动汽车充电站到未来几年德国国有铁路轨道现代化的所有项目。
对于联合政府来说,这种结构的优势在于,它将允许他们(或者他们希望如此)在不发行新债务的情况下为补贴提供资金。
由于德国的预算已经紧张到极限,计划中的气候支出不可能不违反该国的“债务刹车”,这是一项旨在执行财政纪律的平衡预算法。德国为吸引芯片制造商而提供的慷慨补贴(包括向英特尔提供的100亿欧元)也是如此,德国计划从气候基金中提取资金。
债务刹车于2009年推出,但在很大程度上被遗忘,直到2020年的疫情爆发,政府不得不触发一项允许在危机时期暂停债务刹车的条款。
自那以来,德国经济一直停滞不前,使得联合政府难以在赤字限制范围内为其立法议程提供资金。
用翅膀和祈祷
尽管有人怀疑宪法法院会批准政府重新利用剩余COVID资金的决定,但联合政府还是继续推进,相信其法律论据是合理的。
在裁决之后,德国总理奥拉夫·肖尔茨(Olaf Scholz)和他的伙伴们试图对法院的裁决表现出一副勇敢的样子,感谢法院的明确裁决,同时坚称他们的议程没有受到威胁。
“我们将与议会一起,仔细评估裁决背后的详细理由及其影响,”肖尔茨告诉记者,并补充说,政府将制定一项新的计划,为气候基金提供资金。
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正如领导气候联盟气候改革的绿党副总理罗伯特·哈贝克(Robert Habeck)在6月份承认的那样。
如果对气候预算的宪法挑战成功,他说,“这将对德国的经济政策造成非常严重的打击——可能严重到我们无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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