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洛伐克智库Globsec上月发布的一份名为《在火上行走:乌克兰排雷》(Walking on Fire: Demining in Ukraine)的报告显示,乌克兰现在是地球上地雷最多的国家,甚至超过了叙利亚和阿富汗。
据联合国称,自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乌克兰政府一直在管理与未爆弹药有关的风险,但目前的全面入侵带来了全新的复杂性。
自去年2月以来,乌克兰逾30%的土地(逾17.5万平方公里,相当于美国佛罗里达州的面积)“面临严重冲突,将需要昂贵而广泛的清理行动”。
这些被蹂躏的土地,主要在东部,也在基辅附近的地区,曾经是乌克兰的中心地带。专家认为,清除这个仅次于俄罗斯的欧洲第二大国家的努力可能需要数十年时间,耗资数十亿美元。这种规模在21世纪是前所未见的。
虽然乌克兰和俄罗斯双方都埋下了地雷,但俄罗斯预料到乌克兰将在春季发动反攻,在他们的前线埋下了地雷。
地雷的目的是造成痛苦和折磨,致残和杀伤。这些武器的残暴程度不容低估。尽管乌克兰迫切需要美国制造的集束弹药来支持反攻,但这将增加痛苦。
据联合国估计,从去年2月战争爆发到今年7月,乌克兰有298名平民死于“战争遗留爆炸物”。其中22人是儿童。有623名“平民受伤”,这通常意味着可怕的肢体丧失。
根据《华盛顿邮报》最近的一篇报道,美国对乌克兰的援助计划中包括两种地雷。一种是远程反装甲地雷系统,使用155毫米炮弹制造临时雷区,它被编程为自毁,另一种是M21反坦克地雷,“需要数百磅的力量来引爆,但不会自毁,导致后来被拆除的担忧”。
地雷一旦被触发,就会释放出痛苦。它会破坏肢体,并将金属和碎片投射到伤口中,导致感染、烧伤、失明和终身伤害。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国际禁止地雷委员会主席乔迪·威廉姆斯(Jody Williams)在1997年的获奖感言中说:“地雷之所以与众不同,是因为一旦埋下地雷,一旦士兵离开武器,地雷就无法区分士兵和平民——妇女、儿童、外出拾柴做饭的老奶奶。”
该委员会报告说,61个国家受到地雷污染。报告称,成千上万的人每天都面临着失去生命或肢体的威胁。“此外,埋设的地雷剥夺了家庭和社区可用于生产的土地,例如农业,”报告补充说。
乌克兰战争的众多悲剧之一是农民失去收入,导致粮食不安全。世界粮食计划署(World Food Programme)估计,约45%的乌克兰人担心找不到足够的食物。粮食不安全的影响已经波及到国外:粮食供应链已经枯竭。
大片肥沃的农田现在被用作战场;端口被占用和阻塞。乌克兰肥沃的黑色土地上盛产小麦、玉米和向日葵,使这个国家成为欧洲的粮仓。
英国《金融时报》的一篇报道解释说,由于乌克兰占全球小麦出口的8%,这场战争造成了全球供应缺口;13%的玉米和超过三分之一的葵花籽油贸易。“正常情况下,该国每年出口4000万至5000万吨谷物,但根据农业部的数据,俄罗斯的入侵意味着3月份的出口量是2月份的四分之一。”
被开采的农田对农民造成了毁灭性的影响。有些人决定他们不能等待排雷队的到来,于是在播种季节之前开始危险地手工清除自己的土地。一些人使用金属探测器,然后挖出杀伤地雷,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从土壤中移除。
从事排雷工作的专家和非政府组织开始研究冲突后的乌克兰会是什么样子,以及清理地球的漫长而艰巨的任务。大部分工作必须现在就开始,而战争还在继续。
据乌克兰武装部队官方媒体中心称,在过去的一年里,乌克兰工兵已经拆除了4.5万个爆炸装置。光环信托是世界上最大的排雷组织,目前在乌克兰雇佣了700名员工。到今年年底,这一数字将接近翻番。
“污染的规模是巨大的,它已经蔓延到全国各地,”在乌克兰负责光环信托排雷工作队的马里·坎宁安(Mairi Cunningham)最近在CNN上说。“这个问题的规模,不是一个组织能解决的,而是一个国家的努力。”
展望未来,清理乌克兰的土地并将其恢复到战前状态将需要数年时间。过去的冲突及其排雷的成功经验可能有助于这一进程- -智利等国家已经成功地清除了所有的地雷。
柬埔寨曾经像乌克兰一样有一个可怕的绰号,是世界上地雷最多的国家(在1990年代的某个时候,估计有800万至1000万枚地雷),它已经在整个地区成功地清除了地雷。
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作为主要的地雷协调员在乌克兰境内工作,强调了通过针对当地社区和国家政府实现零地雷的重要性,并强调了共同努力的任务。
截至2023年6月,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报告说,54万枚未爆弹药已经被清除。但他们也一致认为,从长远来看,确保乌克兰的安全是一件困难且非常昂贵的事情。联合国表示,近1070万人需要排雷行动服务。世界银行估计,整个排雷计划将耗资370多亿美元。
在未来的战争中,我们不妨听取国际禁止地雷委员会的意见,该委员会几十年来一直在为结束地雷的使用而奔走。虽然没有一场战争是正义的,但还是有一些方式可以发动战争,而不是专门以残忍地残害和杀戮为目的。正如报告所详述的那样:“地雷是不人道的,因为它们被设计成对人体造成残酷的伤害,造成死亡或终身伤害。地雷一旦埋下,除非被清除,否则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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